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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節(jié)特稿|那七年,我的記者夢與土地情(梅金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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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至今日,偶遇久未謀面的熟人,依舊會有人笑著問起:“你當年那記者證,到底拿到手沒?”每次聽到這話,我都只能搖頭苦笑。曾幾何時,一本記者證是我心頭最熱切的執(zhí)念,可兜兜轉轉許多年,這執(zhí)念終究沒能成真。若要細說其中緣由,倒也算一段藏著歡喜與遺憾的人生小故事。

大學畢業(yè)那年,我滿心滿眼都揣著“當記者”的念頭。闖過兩輪筆試、一輪面試,終于坐在屬于自己的工位上,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場時,隔壁工位的老師卻抱著鍵盤轉去了別的部門,我猝不及防成了副刊編輯。往后的日子,我每天從各個渠道收來詩歌、散文和小說,一字一句修改,一頁一頁排版,在那份四開的企業(yè)報上,兢兢業(yè)業(yè)耕耘著屬于我的第四版??筛寮碓刺|量大多差強人意,常常改到手指發(fā)酸、腦袋發(fā)懵。直到某一天靈光一閃:與其對著別人的稿子較勁,不如自己動筆寫?事實證明,寫稿確實比改稿痛快得多。于是,每天下班后我都多留一小時,寫一篇小文存著,以備第二天填充版面。怕主編察覺,還特意起了一堆筆名,張王李趙輪著用,倒也藏得嚴實。月底算稿費的時候,主編拿著報表犯了嘀咕:扣完我遲到的罰款,再減去版面別字標點的失誤扣款,我手里的稿費竟還比別人多不少!一番核查下來,我的“小秘密”終究露了餡。主編哭笑不得,特意跟我約法三章:“以后一周發(fā)稿不能超過兩篇?!?/p>

不用自己寫稿,改稿的煩惱卻沒減少半分。無奈之下,我索性開始培養(yǎng)“專屬寫手”。從投稿作者里挑出幾位文筆底子好的,一對一地指導修改。慢慢地,這些作者的稿件越來越成熟,用起來省時又省心??蓻]想到,某一天一位作者特意來編輯部拜訪,見到我時當場愣住,半天沒回過神來,他怎么也不敢相信,那個每天在稿件里“挑刺”、對文字要求嚴苛的“老師”,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。大概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,這位作者后來竟賭氣不再投稿了,現(xiàn)在想起這事,我還忍不住覺得好笑。

都說大學畢業(yè)的第一份工作難長久,我也沒逃過這個“定律”。干了兩年副刊編輯,口袋里依舊空空如也,我咬咬牙背著鋪蓋卷回了老家,一頭扎進了“考公”大軍。第一次考試以失敗告終,第二次總算如愿“上岸”,進了當?shù)匾患覇挝坏霓k公室。辦公室的日常,就是圍著“材料”轉。胖胖的主任總愛夾著煙卷,手指在我寫的簡報上點點劃劃,時不時還會停下來咳嗽兩聲。他的煙灰缸里總盛著半缸水,漂浮的煙灰下,橫七豎八插著一堆煙蒂。三個月后,我總算從“寫簡報”的日子里逃了出來。仗著之前做過副刊編輯的底子,我抱著厚厚一本貼滿“張王李趙” 署名稿件的剪貼本,成了當?shù)孛襟w的編外記者,總算摸到了“記者生涯”的門檻,那段日子,連走路都覺得輕快。

那時候的我,活像只采蜜的小蜜蜂,哪里有新聞,我和同事們就扛著相機往哪里跑。我們曾坐在深山的窯洞里,聽一位百歲老人講他年輕時趕騾子馱鹽的往事。老人眼窩深陷,穿著件暗紅色壽字紋上衣,手里的煙鍋子一口接一口地抽,話從嘴里慢慢飄出來,帶著歲月的褶皺。窯洞里光線昏暗,煙鍋上的火光忽明忽滅,把老人的影子映在土墻上,搖搖晃晃,像一幀老電影。我們也曾在農(nóng)家小院里,聽革命烈士的小女兒回憶童年。她說父親總愛把她抱在懷里吃飯,講到這兒時,老人滿臉的褶皺里都透著嬌羞,仿佛又變回了那個被父親疼愛的小姑娘。去采訪一位默默種樹的老人時,他指著身后的山笑,我們才驚覺,那片郁郁蔥蔥、能擋住風沙的林子,竟全是他一鋤頭一鋤頭種出來的。

最難忘的是在大山深處的那次采訪。一條蜿蜒的小路繞著山轉,盡頭是個被樹木掩映著的農(nóng)家院。正午的太陽毒得很,17歲的女孩赤著腳在場院里曬麥子,金黃的麥粒映著陽光,她臉頰上的汗珠滾下來,落在麥子里,瞬間就沒了蹤影。她身后的窯洞塌了半邊,那是她的家,家里還有三位殘疾的長輩等著她照顧。采訪完離開時,女孩背著患侏儒癥的母親站在院畔送我們,夕陽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那剪影里裹著的苦難,沉甸甸地壓在我心上。那晚,我坐在書桌前寫稿,一氣呵成寫到凌晨兩點。筆桿停不下來,眼淚也止不住地掉,紙上的字暈開了又重新寫。稿子見報后,女孩的故事被很多人看到,愛心捐助從四面八方涌來。那一刻,我握著報紙,第一次真切地覺得:就算沒有記者證,我也像個真正的記者。這份職業(yè)帶來的驕傲,比任何證書都更讓我踏實。

后來的日子里,我們追著四季跑:春天去拍春種,跟在旋耕機后面,看翻涌的土壤像浪花一樣卷起來;夏天去拍夏長,二將川的玉米長得齊腰高,密密麻麻站在田里,像千年前駐守邊疆的士兵,透著股不服輸?shù)膭艃?;秋天去拍秋收,湛藍的天空下,滿地的金黃晃得人睜不開眼,農(nóng)人們穿的五顏六色的衣裳,散在田埂上,像瑪尼堆上的經(jīng)幡,熱鬧又鮮活;冬天去拍冬藏,農(nóng)家小院外的玉米堆得比人還高,一層一層的玉米棒子擠得緊緊實實,滿是豐收的底氣。我們走街串巷,也進村入戶,腳踩在3791平方千米的土地上,從春走到冬,從晨走到昏。作為一名編外記者,我深愛著這片生我養(yǎng)我的土地。我歡喜地用文字記錄田間的晨霧,用鏡頭定格農(nóng)人的笑臉,再把這些美好講給更多人聽。我想讓大家知道,我的家鄉(xiāng)藏著多少溫暖的故事,而這些故事里,又藏著多少向上的力量。

遺憾的是,就算我把“記者”的活兒干得滿心歡喜,也始終沒能成為“真正的記者”。作為基層通訊員,我從未有機會拿到一本屬于自己的記者證。直到2019年機構改革,連“通訊員”身份也離我而去??晌乙琅f能堂而皇之地跟人說:“我有七年記者生涯。”每年11月8日記者節(jié),家人還會特意給我訂個小蛋糕,點上蠟燭,笑著說:“這是給我們家‘無證記者’的節(jié)日祝福?!?/p>

如今再想起“記者證”的執(zhí)念,早已沒了當年的遺憾。畢竟,真正的記者情,從來不是一本證書能定義的。那些踩過的土地、聽過的故事、寫過的文字,早已成了我心里最珍貴的“證書”,一輩子都忘不掉。

編輯:吳樹權責任編輯:吳樹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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